“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随缘吧,长相合眼缘,三观谈得来就行。”
朋友随口这么一问,我随口这么一答,我们心知肚明有没有恋爱可谈主要取决于有没有姑娘瞎了眼看得上我们,所以初中打游戏,高中打游戏,未来大学打游戏,上班了继续打游戏,一天天过得平淡如水,除了岁数以外唯一与日俱增的是体重。
我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很多次,在我不算长的人生里,大部分时间这个问题的答案都很模糊,像一团雾,但我知道雾里一定有光,至于光是什么颜色,“碰上就知道了”。
我也想象过很多次遇到那团光时的情景。但最终遇见它时的情形依旧超乎我的想象。
真正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之后,我才发现我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变成她。
真正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之后,我才发现我所有的“底线”都会绕过她。
理智告诉我,从各个角度讲我都没法成为她的另一半。
但爱情本来就不是理智的产物。
人人都骂舔狗,人人都做舔狗。
鲁迅写阿Q,是告诉中国人不要做阿Q,可《呐喊》百年后,大地上依旧到处行走着阿Q。
你告诉飞蛾不要扑向烛火,说一千遍一万遍,有用吗?
大道理蛾子未必不懂,但在蛾子那浅薄的见识里,不曾有过更明亮的光啊。
我的生活依旧没什么变化,一点小小的念想尚未发芽就死去,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梦想的田野上,到处都是长眠的种子。
我还能遇到一个像她那样的女孩子吗?不知道,我觉得很难。沧海之后,巫山以外,还有那样的云、那样的水吗?
理智告诉我,世界上没那么多不可替代的人。
理智告诉我,没有结果的事情应该及时止损。
理智告诉我,如果再这么拧巴,我没有资格去爱别人,也没有资格去接受别人的爱——如果真有人会爱我的话。
理智告诉我,烛火熄灭后,要等太阳升起。
可爱情从来就不是理智的产物。
如果爱情中有理智,莎士比亚将成为一个无名的失业者,红楼梦也会变成一个长达百万字的笑话。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一句很美好也很艰难的祝福。
有情人是一道坎,成眷属又是一道坎,在这之后,漫长的人生里,还有无数坎坷辛苦一道接一道扑面而来。
宋人有言:“莫言下岭便无难,赚得行人空喜欢。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
从婚礼到葬礼,从红色的罗帐到白色的坟墓,要有多么大的幸运和福气,才可以一同走完这段旅途?
深夜人容易变得坦诚,所以我在没人认识现实中的我的地方啰嗦这么一大串话。
我希望我可以见到更明亮的光。
我希望我可以等到太阳升起。
我希望我可以爱上一个爱我的人。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每个人都有那么一天,可以注视着自己深爱的人和深爱自己的人的眼睛,念完那一段长长的誓言,然后手牵着手度过短短的人生。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